第815章 一同見證

!但也有可能本就是邪祟占據廟宇,畢竟這種鄉野土地一般也沒有朝廷封正,更無天庭敕封,至多是城隍那邊掛了個名號,也算野廟。隻是此刻怪物的反應也不似作偽。剛剛是人樣的時候處處透著邪,此刻沒了人樣反而恐慌得真實。易書元走近那怪物幾步,流雲縷金靴落在地麵帶出一片片金色波紋,也嚇得那痛苦嚎叫中的怪物驚慌後退,又再次伏地磕頭。“真君饒命,真君饒命啊——”“可知是何事令你成了這般模樣?”易書元的聲音略微平和一些,...第815章

一同見證

對於金光和尚的離去,易書元也沒有多說什麼,反而是看向了烏孫恆,他此時已經拿起了師父走之前留給他的那柄劍。

在剛剛斬向於欣梅的那一刻,烏孫恆其實隱約有感,自己前世同她是有一些恩怨糾葛的,隻不過此刻的他卻對此並不在意了。

烏孫恆看著坐在地上和他旁邊的鄭怡明,向著他們拱手行了一禮,又向著易書元行了一禮,隨後也轉身離去。

本來這些年已經是妖魔鬼怪頻出,而大圭王朝氣數將盡,以後的魑魅魍魎還多著呢,自己畢竟得了部分仙訣,自然也不能辜負所學。

隻是走出去幾步之後,烏孫恆腳步又頓住,然後轉過身來看向於欣梅和鄭怡明,弄得兩人頓生戒備。

“姓烏的,你還沒打夠麼?別看我受了傷,收拾你還是綽綽有餘的!”

易書元就在幾步外饒有興趣地看著,到了這種時候,烏孫恆怎麼可能還想著回來鬥法呢。

烏孫恆看了一眼此刻月光下依稀可見的舊城牆題字處,然後看著鄭怡明道。

“她是修行多年的妖怪,為救你無意間亂王朝氣數,劫難來時差點身死道消,她欠你的已經還了,若是一直護著造反,遲早修行喪盡。”

鄭怡明心頭一驚,看向於欣梅,但她微微低頭沒有說話,他立刻看向易書元,後者想了下點了點頭。

“說得不無道理,人道氣數本就輕易乾涉不得,今非得已乃是救你心切,但將來就不好說了。”

易書元話才說完,烏孫恆便繼續道。

“鄭公子,天下動亂定是妖魔四起,我有愧於你正適合陪你在這荊棘路上走一遭!”

這話聽得於欣梅和鄭怡明都感到有些意外,不過前者可能比鄭怡明想得多一些,烏孫恆口中的有愧於你,可能不隻是說的今生,還有前世。

易書元肩頭的灰勉頓時笑了,忍不住開口道。

“烏孫恆,伱不也是修行中人,更得傳了部分仙訣,你就不怕乾涉人道氣數弄得個修行盡毀麼?”

烏孫恆也笑了,在心中做出一個決定之後,一切對於仙道和人間原本的束縛像是輕鬆了不少。

“我不怕,我本就是人間術士,仙訣亦為助我法術,隻求降妖伏魔,不求得道成仙,況且妖邪不止在山野,也在朝野,縱然真有身死的一天也是命有此劫!”

烏孫恆很想看看鄭書生有無這番魄力,能否讓他見一見這乾坤再造!

本質上烏孫恆如今依然是個術士,隻是得了部分仙訣能運用部分靈氣,也有一柄仙道神兵在手的術士。

“倒是比他師父灑脫一些,就怕是進入另一個極端!”

灰勉以隻有自己和易書元聽得到的聲音說了一句,又看向一旁,於欣梅和鄭怡明倒是都陷入了沉默,良久還是鄭怡明問了一句。

“先生,於姑孃的傷勢怎麼辦?”

易書元從烏孫恆那收回視線,此人氣數的變化倒是令人有些意外,隨後他看著鄭怡明笑了笑。

“鄭公子擔憂的可不是什麼柔弱女子,而是修煉五百多年的妖修,要不了命的!”

說話間,易書元已經重新走向河邊,隨後跨上了小舟,看著岸上人一看隨後入了船艙。

那小舟上的船伕用槳撐開岸邊,搖著櫓劃船緩緩離去了。

因為天上烏雲早已經散去,不斷有星力垂落,紛紛融入到於欣梅的身上,她的傷勢雖然還在,但身上的痛苦已經大為緩和,也慢慢被鄭怡明扶著站了起來。

鄭怡明不由鬆了口氣,而此刻才後知後覺地看到於欣梅身上溼漉漉的衣衫貼著身體,頓時尷尬地移開視線,讓視線望向河道上遠去的小舟。

“平州城裡應該不會再有那個書攤了吧.”

鄭怡明自語著這麼說,。

於欣梅皺眉看了一眼烏孫恆,聽到鄭怡明的話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麼。

“哎呀,鄭公子,咱們應該去客棧看看,看你借的書是不是還了,仙尊的書肯定都不一般,說不定還有什麼大道之秘呢!”

“對啊!先生行舟遠去,若是沒還可如何是好啊!”

於欣梅笑了,把手從鄭怡明兩手之間抽回。

“是最好還沒有還!若是他留下一些書,那你可發達了!”

這話說得鄭怡明和一邊的烏孫恆詫異地看向於欣梅,後者看著這兩人的表情,就連對烏孫恆的厭惡都輕了一些。

“那先生若是不想留,你想方設法藏也藏不住,若是想要留,你千方百計還也還不上,你可知道那先生是誰?”

“仙人?”

鄭怡明下意識這麼回了一句,畢竟怎麼也不像是凡人,而一邊的烏孫恆也下意識說了一句。

“聽師父走前所言,似乎是什麼仙尊?”

於欣梅看了烏孫恆一眼,心道果然是個半吊子。

“那先生便是易道子,三界共尊的丹玄道妙仙尊,其道行之高堪稱仙道絕巔,擁有無窮妙法無邊法力,這下明白了吧?”

鄭怡明點了點頭,但想了下又搖了搖頭,倒是烏孫恆麵露震撼,雖然其實也沒有完全的概念。

“走,現在就去客棧!”

“可你的傷.”

“哎呀不礙事!”

於欣梅直接拉上了鄭怡明,隨後禦風帶他一起離去,對於烏孫恆是理都不理,不過後者也沒有求人,自己施展身法就快速離去,隻是方向並非是宿平客棧。

夜已經很深了,平州城內靜悄悄的,宿平客棧的後院中,於欣梅和鄭怡明才落地,後者就下意識往後看。

“別看了,他根本沒跟來。”

“他跑了?”

於欣梅笑了,雖然她討厭烏孫恆,卻也知道他絕非言而無信之人。

“那不會,不過你也不用管,你看,柴房亮著燈火呢!”

兩人的注意力都到了柴房那邊,隨後於欣梅帶著鄭怡明湊近視窗,順著開口朝裡麵望去,一個少年正在挑燈夜讀。

“小發.”

——

第二天天明,平州城的那一截舊城牆處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,很多人圍在那看著牆上的題字,甚至有讀書人在替旁邊不識字的人讀上頭的文字。

實話說,對於普通百姓而言,不懂還是不懂,但對於讀書人而言,幾乎是閱文便可會意,這簡直是擺明瞭要造反!

不少書生看得都是膽戰心驚,但也有很多人偷偷將之記下或者乾脆設法抄錄下來。

聚集的讀書人驚愕者有之,緊張者有之,怒斥者有之,也有不少多少有些興奮莫名的,而普通百姓透過書生之間的一些或小心或激烈的話語,大概也都明白了過來,這是寫的造反詞。

而寫下這些文字的人正是前幾日張貼告示要緝拿的朝廷欽犯鄭怡明。

“讓開讓開,讓開,不要聚集,不要聚集了——”

終於有官差到了,將靠得最近的百姓和書生隔開,隻是城牆上的字這麼大,遠遠的就都能看到了。

同官差一起來的文吏抬頭一看,“嘶”的一聲,頓時倒吸一口涼氣。

——

“嘭~”

一隻手狠狠拍在桌案上,平州知州看著前來彙報的文吏和官差恨恨道。

“反了反了,這書生簡直反了天了,竟然敢寫下如此大逆不道之文!可曾彙報欽差大人?”

“回大人,已經有人去請了!”

“嗯!”

平州知州麵露思索。

“也好,那此人便是反賊了,整個平州百姓皆可作證,如此一來,我等上承的卷宗更好交差,不錯不錯!”

一邊的文吏趕忙順著話說了一句。

“若是大人能將反賊緝拿,那更是大功一件!”

平州知州麵露笑容,若之前對於科舉舞弊他們在平州這麼結案他還有些擔憂,現在則心放寬了。

正在這時,又有官差急促跑來。

“大人,大人不好了——欽差大人不見了,到處都找不到,屋中還有反賊留書——”

“什麼?”

平州知州趕忙衝了出去,隨後衙門一些官員和差人也紛紛往欽差大人暫住的地方趕去,卻見欽差住的屋子裡麵什麼人都沒有,但是桌上被人用利器刻出了幾個字。

“人在貢院.”

平州知州唸了出來,然後看向身邊的人。

“還愣著幹什麼,去貢院啊!”

“呃是!”

一群人又急匆匆離開平州府衙去往貢院。

而實際上,貢院方向其實已經有官差發現什麼,因為在舊城牆方向圍滿了都去看熱鬧的時候,其實貢院門前不知不覺間也開始人多了起來。

官差到的時候也得有數十人在那看了,但他們也是看著那方向發呆。

“嗚嗚.嗚嗚”

一個身材略顯肥碩,渾身上下隻穿著一條短褲的男子被困在貢院門口的廊柱處,身邊的牆上還貼著一張白布黑字的罪己書,寫著諸多罪行,除了科舉舞弊陷害良人,更還有諸多惡事。

說實話,若昨天晚上卓陽河邊,烏孫恆算是所求之誌有所變化,那麼去了欽差住處一趟則是徹底怒了,也確實是妖魔在人間!

若非到底還是顧忌幾分修行人的忌諱,烏孫恆或許已經一劍將這所謂的朝廷欽差給結果了,不過現在這麼做或許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,也可以還書生幾分清白。

哪怕事後絕對會被否認,但架不住肯定有人會議論。

此刻的烏孫恆就在卓陽河邊,昨晚就已經同鄭怡明等人一起到了這邊也直接買下了一艘船,就連柯小發也在這裡,隻是此刻已經不見了於欣梅,而城中的喧鬧彷彿已經和他們無關了。

“鄭公子,我們去哪?”

柯小發問鄭怡明,烏孫恆也在看著他。

鄭怡明回望了一眼舊城牆方向,看向了卓陽河上下遊。

“西永流民多,數百裡是餓殍,我們就去那,去你家鄉!”

(本章完)的話,隻是沉默著沒有回答。法術確實被破了,但,是人麼?山外的沼澤濕地中,那動刀的江湖客才剛剛擋到了母子兩麵前,剛剛鶴嘴那一下實在突然,就算是他還是來不及第一時間做出反應。「唳咯咯……咯…」白鶴扇動著翅膀後退了幾步,甩動了幾下腦袋,看了人群一眼,隨後才走向旁邊,同鶴群中其他白鶴一樣嬉戲起來。眾人的緊張感再一次緩和下來,那江湖術士則立刻跑到母子麵前,並且狠狠瞪了男子一眼。「你若是傷到那白鶴,下半輩子必...